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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老妈过元宵节

  父亲母亲
  元宵节,请在附近独居的母亲过来吃饭。三个人,五个菜:水煮牛肉、红烧鸡、蒸香肠、排骨汤、炒青菜。母亲一筷子一个赞:这牛肉不咸不淡,辣度也正好;这汤又清又鲜,好喝;这菜炒得不嫩不老,绿绿的。看她吃完,听她赞完,满意度这么高,我真宽慰。
  中午,她对着镜子说:“我真老了,这两边腮部都瘪下去了。”我赶紧安慰:“跟其他70多岁的人相比,您多年轻啊,头发还这么多,眼睛还这么好。”她又点点头:“那倒是。”一时间沮丧走了,自信又回到她脸上,我看着很踏实。
  她脱下红羊绒大衣,让我穿穿看,说自己太胖穿着不好看。我穿上身后,她连声说好,要把衣服给我。我穿上确实很好看,但这怎么行呢?这是我送给她的七十岁生日礼物,我不能要。我坚决不要,哄她说胖些能把衣服撑起来,她这才不坚持。我知道再好的东西她都舍得给我,但我不能什么都要,这也是为了我的心安。
  我们靠在床头唠嗑时,聊起了亲戚家的事。聊她的兄弟姐妹、她的圈友……其实,我并不喜欢这些闲谈,但是我知道她喜欢,就耐心地做她的听众。还不时地插几句,以表示我的热心参与。她不失望,我亦安心。
  后来我们去公园散步,来到一棵树下。我提议拍个合影。她听了,赶紧贴身过来。我帮她捋了捋头发,正了正帽子。给她看合影时,她高兴地说好,并要我快点用微信发给她。我知道她又要做相册、发抖音了,能帮她实现一个小乐子,我很快乐。
  我们在路口分开,目送她过了红绿灯向家的方向走去,我才放心转身,走回自己的家。
  □白海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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