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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母亲的师生情
  回忆杀
  
  都说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,母爱的教诲伴随孩子成长,成为人生之师。而我的母亲,不仅是我第一位人生之师,也是我第一任学习之师。
  年轻时的母亲是哈市一家国营工厂的技术员,20世纪60年代末,各大国营工厂纷纷成立子弟校,解决职工子女入学问题。也正是这时,母亲因个人学历高和工作表现好调到子弟校,成为一名企办校老师。1973年我到了适学年龄,进入子弟校接受学校教育,恰巧当年母亲刚送走上届毕业班准备接新班。出于兼顾工作和照顾我的考虑,在征得校方同意后,我正式成为母亲班上的一名小学新生。
  果然如母亲向校方保证的那样,在班级里我同其他学生一样,没有任何优惠待遇,以至于班上的一些同学很长时间都不知道我与班主任的特殊关系。
  20世纪70年代,市内公交车少,公交线路长,乘车的人又多,特别是到了漫长冬季,天冷路滑,乘客们为避免长时间等车挨冻之苦,对于好不容易驶来的公交车,一律抛下斯文一拥而上,我和母亲常常被挤得一个在车上,一个在车下。每到这时,挤上车的母亲会大声对在站台上的我说,坐下趟车,自己去学校。可每趟车的间隔时间基本都在15分钟以上,这意味着,我上学肯定迟到。而对于迟到,无论何种理由,母亲从不原谅我,和其他同学一样接受扫除惩罚。
  我在母亲的班级里,与别的同学相比也有过特殊待遇,那就是读二年级时,未经任何选举,母亲在班级直接宣布我为生活委员,我在惊讶之余真有些小激动。
  生活委员,听着是班干部,可干起来却不容易,主要负责班级卫生,编排班级值日生表等生活杂事。遇到学校活动、下课晚等特殊情况,母亲总会说:“同学们放学,生活委员留下打扫卫生。”于是我这个生活委员义不容辞地打扫起教室卫生,偌大的教室只有我一人,拿着扫帚上下挥舞。但后来我发现,母亲总是以各种理由同我一起打扫教室卫生。慢慢地,我体会了母亲选我作为生活委员的良苦用心:宁可自己孩子受累,也要让学生们按时放学回家,不让家长有所担忧。
  为缩小企办校与公办校学生之间差距,母亲在教授我们知识的同时,自己积极进修学习,到公办校观摩,业务方面向公办校教师看齐,经常参加业务技能比赛,并连续多年获得区教育局评选的先进教师称号。
  到了20世纪80年代,子弟校完成了历史使命,母亲也转入厂办工作。在她的教师生涯中,教出的学生不乏有后来成为北大博士等各个行业的精英。
  2016年,母亲的那段教师工作经历得到了国家认可,按照国家相关规定,母亲的退休工资可同公办校退休教师的工资一致,从此母亲每年能得到万元以上教师补贴。每每看到打进工资卡里的钱时,母亲总会动情地说,感谢党和国家还记得我们当年的付出。
  去年6月末,83岁的母亲因病永远离开了我,让我领悟到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的痛心疾首。但每当我想起与母亲的这段师生情谊的同时,也为许多人不曾拥有的这种师生情谊而感到骄傲。
  □李 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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