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版阅读请点击:
展开通版
收缩通版
当前版:02版
我终于破译了父亲爱的暗语

  今天是父亲节。冰心说过,父爱是沉默的,如果你感觉到了那便不是父爱了。太多的时候,儿女总会在错误的时候曲解了真正的爱意。直到慢慢年长,有一天顿悟般地开始破译那藏在各种细节里的父亲爱的暗语。破译的暗语绝不是全部,但丝毫不影响我们去拥抱那曾经沉默的伟大。
  离家千里
  终于懂得了父亲
  这次回家看望父母,他们老了许多。父亲还有一点明显的变化,就是话多了。
  在我记忆里,父亲是沉默寡言的人,常常是一声不响地坐着,严肃得让我不敢靠前。我一度以为父亲是不喜欢我的,他不和我聊天,不与我嬉戏打闹,我甚至看不到他关注的目光。现在想来,那时的自己真是不懂父亲,毫无生活阅历的我,忽略了父亲在我生活间隙里默默无闻的付出。
  我怎么能说父亲不喜欢我呢?那一本本为我订阅的期刊杂志,是父亲在拮据的生活费里省出来的;那些奢侈的汽水,是父亲在炎热的工地舍不得喝,拿回家给我解馋的;冬日夜晚学习时炉子里通红的炉火,是父亲在院子里用力劈柴得来的……
  我怎么能说父亲不喜欢我呢?我第一次离家求学时,父亲给我写的第一封家信,满满都是谆谆教导和悉心嘱咐;每一次我回家时,父亲总会默默张罗一桌好吃的,把土炕烧得热热的;每一次我返程,长途客运站总有父亲久久站立的不舍身影……这些年,这些爱,在我成长的岁月里,始终萦绕,伴我成熟。
  人的一生,是不是总要充满遗憾?年少时,父爱周身围绕却体会不到;而今离家千里,终于懂得了父亲,父亲却老了。我从没有像此刻这样,强烈地感觉到后悔,后悔为什么把家和工作安在千里之外。□夏学军
  每一份爱 都有你不了解的“珍藏版”
  父亲是个粗枝大叶的人,所以在我的印象中,他的感情也是粗糙的。这个印象直到前不久才彻底被颠覆。
  那天,我在老屋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小木箱。母亲说:“那里面是你爸收藏的宝贝。”那样粗手大脚的父亲还会收藏东西?我的好奇心瞬间爆棚,求着母亲把木箱打开了。
  一摞书信,用细绳捆扎着,放在木箱的最上层。打开一看,全都是我上大学时写的家书。大学期间,我经常写信给父母。母亲不会写信,都是父亲给我写回信。父亲给我的回信早已不知所终,却没想到,我的信父亲却一封不落地珍藏着。看到这些信,我心中的震动着实不小。
  木箱里还有一些老照片:我们全家第一次照的黑白全家福、姐姐结婚时的照片、我在大学门口的照片、妹妹刚参加工作后的照片……摩挲着这些照片,我仿佛触摸到父亲多年里藏在粗糙强硬外表下的柔软内心。
  父亲还有些收藏,让我哭笑不得。那是多年前,父亲节刚刚被人们熟悉,我们姐弟几个商量着,每个人都要给父亲买礼物。我给父亲买的是一个小收音机,姐姐买的是衣服,妹妹买的是鞋子。当时第一次过父亲节的父亲没看出来有多开心,没想到,装收音机和鞋子的包装盒,还有装衣服的包装袋,都被他珍藏了起来。母亲语气温柔地说:“你爸这老东西看着像马大哈,其实可有心呢。”
  这一次,我重新认识了父爱。可能每一份爱,都有你不了解的“珍藏版”。这份“珍藏版”的爱,一直在默默付出,无论你是否能感知到。“珍藏版”父爱,值得我永远珍藏。□王国梁
  父亲的担忧 饱含着深深的爱
  前两天我工作忙,就让父母来帮忙照看孩子,可父亲支支吾吾,推辞了半天才同意来。
  父亲和母亲照看孩子的细致周到程度,是无可挑剔的。可渐渐地,我发现父亲显得有点怪,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,紧锁着眉头满面愁容。特别是在孩子亲近他时,他总躲得远远的。有一次,孩子伸着小手说:“爷爷抱抱。”父亲却把手臂藏在身后,板着脸说:“爷爷腰疼,抱不动。”孩子一看这架势,哇哇大哭起来。
  父亲这是怎么了?记得以往父亲对孩子可是又亲又抱,一刻也不愿松手。我心里不免暗自打鼓。父亲坚持说要回家,我也不敢勉强他留下。不料,准备送父亲回家的前一天晚上,父亲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,低着头轻轻地进来对我说:“不是我不想在这里照看孩子,是因为我有病啊,我怕把病传染给孩子,孩子太小,吃药打针的,他怎么受得了……”
  什么?有病?待我细问,父亲叹了口气,说:“从去年秋天开始,我总觉得肚子不得劲,听人说我的病可能是结肠炎……”
  结肠炎会传染人?我正要解释,突然想到,父亲有病从来都是瞒着、忍着、拖着,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做个体检。我于是故作惊恐地说:“爸,这病或许真会传染人,但咱们得及时治疗。明天咱们就去医院,治疗好了就不会传染了。”父亲慌忙说:“行,明天就去,万一再传染给孩子多让人揪心。不管花多少钱都得治。”
  看着父亲坚决的样子,想起父亲因为害怕将结肠炎传染给他宝贝孙子的种种担忧和防范,我不禁心里一酸。父亲的担忧里,哪一缕不饱含着深深的爱呢?□李 刚
  父亲一直是那个
  为我捏把汗的人
  那年夏天,堂姐去地窖里拿西瓜。小小的我觉得地窖里一定很好玩,便也跟着下去了。堂姐能够很自如地上下地窖,我下到窖底却不敢上了。
  父亲被喊过去的时候,我像一只误入陷阱的小兽,正在惶恐地大哭。我听到堂姐说:“叔,你赶紧把竹筐送下去,把妹妹提上来!”父亲却冲着窖底喊:“别怕,你能自己下去,就能自己上来。站起来,顺着梯凳往上攀……”父亲鼓励我:“我就在上面等你,没事。”我只得小心翼翼地攀着梯凳往上爬。爬出地窖的那一刻,我就像征服世界的大英雄一样,无比自豪。后来母亲知道了这件事,批评父亲太狠心。父亲说:“其实,我也为孩子捏把汗啊,但我相信她一定能自己上来。”
  我参加中考那年,很多同学的父母都在孩子考试时等在外面。父亲把我送到考点后,说:“考试没啥大不了的,我就不陪你了,家里还有活呢,我先走了。”父亲的做法,反而让我觉得不那么紧张了,考试发挥得非常好。后来母亲又批评父亲,说他太不负责任了。父亲嘿嘿一笑说:“其实,我也为孩子捏把汗啊,为了锻炼她才不陪着她的。”
  前几年,我遭遇了不小的生活打击。父亲和母亲二话不说,搬过来陪我。母亲每天换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,父亲却好像什么都不在意。一天,我听母亲跟父亲嘀咕:“你跟闺女多说说话,多开导开导她,整天跟个木头似的,让你来陪她有啥用?”父亲说:“不用说啥,道理她比咱们懂得还多。”那一瞬间,我憋了很久的泪,肆意流淌起来。我知道,父亲心里一定又在为我捏把汗。我对自己说:“振作起来,走出去就是一个更强大的自己。”不久后,我走出阴霾,开始笑对生活。为我捏把汗的父亲,终于松了一口气。□马亚伟


新晚报社版权所有 未经允许不得镜像、复制、下载
哈尔滨日报报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许可证编号:2312006004 黑ICP010010-2
新晚报
官方微信
新晚报
官方微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