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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的味道

  爱人买回来几个西红柿,表皮还有些发青,像是没熟透。
  爱人用它们做了西红柿蛋汤。我舀了一勺放进嘴里,瞬间,一股久违的酸味布满口腔,我不禁牙关打战。我脱口而出:“这是在哪儿买的?跟我小时候吃到的味道一模一样。”爱人说:“在路边买的啊,卖菜的说是老品种。”我说:“没错,以前的西红柿就是这个味儿。”
  儿时的夏日,西红柿蛋汤几乎每日必上饭桌,因为我家菜园里的西红柿太多了,必须使劲儿吃。但那时的西红柿,与今天的相比,即便熟透了,生吃时依然会有一股酸酸的味道;做汤时,即便放油和盐,酸味也淡不了。
  小孩自然是不喜欢酸的,但母亲告诉我,夏天吃酸,能生津,能消食,对身体好,于是我也就习惯了。
  长大后,我再吃西红柿,就极少能尝到那样的酸味了,或许是因为新品种不断涌现,酸味被改良掉了。
  其实,我觉得酸的也很好:一是那股酸味,唤醒了我的味蕾记忆;二是我觉得这是西红柿的本来味道。
  没错,就是本味,本来的味道是食材固有的味道,比如苦、涩、酸。但现在它们统统少见,或者不见了,即便有,也不被人待见。就像一些人,只愿接受充满甜蜜滋味的成功和如意,而难以接受包含苦涩、酸涩的失败和挫折,他们忘记了失败和挫折,其实也是人生不可避开的本味之一。
  无论是食材内的,还是生命里的,那些不太好的本味,也是真正味道的一部分,食之,尝之,会提醒人不忘初心。□立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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