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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与工作分散两地,一边是生活一边是生计……
铁轨上的“双城生活”


 

  □本报记者
  刘希阳
  “从哈尔滨坐高铁到齐齐哈尔,一次能省22.5元。”每周两次往返哈齐两地的王金龙核计后,决定购买高铁定期票出行,“可以节省不少通勤费。”
  截至今年7月,我省全部高铁均已开通计次票、定期票。相对于单次票,计次票、定期票有着更为低廉的价格。对于不少家与工作分布在两地的上班族与打工人来说,铁路出行无疑成为了他们“双城生活”一条便捷、经济的通勤途径。
  近日,记者走近铁路“通勤族”,看长长的轨道线如何串起他们日复一日潮汐式奔波的身影,又怎样化合成他们年复一年往返的执念。而在他们的坚持与倔强背后,我们更多地看到的是一群人对生活的期望和对未来的憧憬。
  一周回两次家
  想多陪陪孩子与妻子
  王金龙今年四十岁出头,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。“公司在齐齐哈尔开展业务拓展市场,让我过去挑大梁。”2023年是王金龙在铁路上奔波的第二年。
  “每周三上午要回总公司汇报,也要处理些业务。从齐齐哈尔一般坐G782次,早上6点03分发车,不到8点就能到哈西站。”王金龙说,如果当天没有急事返回齐齐哈尔,他就在家住一宿,周四早上坐D6911次,早上6点05分发车,不到8点到达齐齐哈尔。一周能在哈尔滨的家中住上3晚,对于他来说有点奢求。
  “周六、周日是能回哈尔滨的,不过这部分通勤费就要自理了。”王金龙一个月工资加补助有1万多元,收入不错。人到中年,早已过了花钱大手大脚的年龄,居家养老养小,钱得算着花。他算过一笔帐:买定期票,坐一趟车能省22.5元,一年能省出2000多元。
  “其实火车上的时间不长,大概一个半小时,但总觉得往哈尔滨开的车有点慢,往齐齐哈尔的车是那么快。”王金龙很疑惑,这么久了还有这种心理的失真感。后来,他又告诉记者,“孩子马上要中考,想多陪陪他,媳妇自己在家带孩子不容易。”
  在省内不同的铁路线上,有不少人过着和王金龙相似的生活。根据中铁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统计,我省购买计次票和定期票的人群中,哈齐铁路最多,哈牡、哈佳次之。很多人就这样走过了四季,奔波过了一年又一年。
  铁路通勤近10年
  说不累是假的
  近10年,赵睿每个工作日通过铁路往返于主城区与双城之间。
  这种奔波源于她的就业选择。赵睿学的特殊教育专业,希望找到一份专业对口的教师工作,哈尔滨当时并没有这样的机会。“等了很长时间,才赶上双城区有学校在招人。至于以后怎么通勤,根本没时间去细考虑!”赵睿忐忑过,但现实没有给她更多的选择。
  相比最初在主城区与双城间通勤的日子,赵睿直言现在出行更轻松一些。10年前,主城区与双城间没有高铁。为了在每天8时前赶到单位,赵睿5点多就要起床,赶5时30分的首班公交车去客运站,坐一个多小时的长途车到双城客运站,再坐公交车去单位。“主要是早上比较遭罪,需要按时打卡,每天早上都是一种向前冲的状态,生怕迟到了。”赵睿说,“只有下班往家走时,心情才是放松的。”
  后来通了高铁,赵睿的早间时段相对从容一些。“在哈西买的房子,早上6点起床就赶趟。”赵睿说,高铁比客车快,车程45分钟左右,特别是冬季,铁路比公路更安全。  
  “两城间奔波了近10年,说不累是假的。”赵睿的坚持在于:想离老人更近一些,有事儿能帮衬一些,而且爱人也在主城区工作。“羡慕那些有计次票和定期票的线路,可以节省开支。我走的区间没有优惠票,但是‘双城生活’还要继续。”她说。
  两地来回奔波
  却是希望所在
  王金龙和赵睿,早出晚归,从哈尔滨的家中奔向外地的职场。还有很多人则与他们相反——哈尔滨是工作地,那个远方的城市才是他们的家。
  在赵睿每天早上从哈尔滨坐上开往双城的列车时,李琳也从双城坐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,在同一条轨道上,两人每天两次“擦肩而过”。
  今年刚毕业的李琳在主城区的私企找了一份工作。“家里不富裕,自己也刚毕业没有积蓄,现在还没有在主城区买房的打算。曾和同事研究租房,不过一个月工资并不高,花千八百租房感觉贵了些。”李琳说,“刚步入社会,肯定要付出些艰辛。”
  本科毕业的李琳在双城也能找一份不错的工作,但是在哈市上完大学后,他希望自己能留在主城区。“发展肯定更快、更好,当然希望能扎下根来,完成一次家庭和地域的跃迁。”李琳说。
  奔走在哈佳铁路上的孙大爷夫妇也怀着对未来的期冀开启了“双城生活”。他们的儿子在哈尔滨安了家,刚出生的小孙子需要有人带,老两口和亲家倒班看娃。“半个月一倒班,一个月坐四趟火车。”孙大爷说,“奔着哈尔滨的方向,就感觉能看到孩子们的未来,也就不觉得累了。”
  最憧憬在家多停留
  更怕无法及时踏上列车
  “两地奔波,为事业也好,为生活也罢,最终都是为了能让日子有奔头,也是为了下一代的未来在打拼。”往返在哈尔滨与大庆两地间的隋彬即将结束“双城生活”。
  隋彬从事餐饮行业,从今年初开始,各地经济纷纷复苏,他的事业也在快速发展。“有朋友在大庆要做加盟,这半年帮他们选址、装修、选供应商,都要亲力亲为。”
  长时间两地奔波,铁路“通勤族”最憧憬的是能在家多停留。“就盼着假期和过年,能在家多些停留。怕的是单位有事,无法踏上回家的列车。更怕的是家里有事,人在外地,不能及时伸出手。”王金龙说,“所以要尽最大的努力让分公司的情况稳定下来,我也能尽快结束‘双城生活’。”
  李琳也在盼望着早日结束“双城生活”,因为这代表着他距离自己的梦想又进一步。“事业刚刚开始,根还没在这里。”李琳说,“女朋友还不着急谈,想用5年左右时间积累经验和钱,争取能凑够房子的首付款。地段什么的现在还没想,主要是根据自己的能力把家安顿下来。”结束“双城生活”不是终点,在李琳心中,目的地更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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