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主席视察哈尔滨车辆厂（油画）。  
　　哈尔滨铁路工厂旧址。王宝滨/摄  
　　建于1907年的工厂点火室。   
　　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百废待兴，其中发展经济是最为紧迫的问题。1950年2月27日，访苏归国的毛泽东主席来到哈尔滨，首先提出看看哈尔滨的大工厂，由此“三十六棚”的哈尔滨车辆厂成为毛主席、周总理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视察的第一家我国的大工厂。
　　□王宝滨
　　一
　　毛主席说，我要去看看铁路大厂
　　1950年2月27日下午2时15分，毛主席乘坐的专列抵达哈尔滨站，早已等候在站台上的松江省省委书记张策、哈尔滨市市长饶斌等人上前和毛主席握手，并护送毛主席一行乘汽车到南岗颐园街1号（现革命领袖视察黑龙江纪念馆）下榻休息。
　　在二楼会客厅，毛主席认真听取了省市领导的工作汇报。毛主席关心哈尔滨城市经济建设，问哈尔滨都有什么大工厂。省委领导简要介绍了“三十六棚铁路工厂”（哈尔滨铁路工厂的俗称）的情况。毛主席听得很认真，听罢又询问了一些有关工厂事，并提出“我要去看看”。
　　毛主席访苏期间，曾兴致勃勃地参观了莫斯科、列宁格勒等城市十几个大、中型工厂，有机械制造、兵器制造、农机制造等行业的，苏联具有代表性的工厂企业，毛主席都看到了，并就此和周总理进行过研究。毛主席不顾旅途劳顿，提出去哈尔滨铁路工厂看看，正是出于对新中国工业建设问题的考虑。于是，饶斌市长马上与铁道部部长滕代远商量，安排东北铁路总局政治部主任陈坦、东北铁路总局公安局局长严佑民先行到工厂做好迎接准备，要求工厂做好接待工作，严格保密。工厂厂长赫里捷维奇（苏方代表）闻讯后非常高兴，立即坐汽车回家换了一身新衣服。
　　二
　　毛主席说，对，是个大工厂
　　当日下午4时许，工厂交接班的汽笛声刚刚响过，毛主席乘坐的轿车从道里工懋街上的1号门驶进工厂，停在厂部办公楼前。陪同视察的有周恩来、滕代远、余光生及省市领导。等候在厂部办公楼前的工厂负责人迎上前去，欢迎毛主席视察工厂。
　　毛主席走下轿车，和工厂党组织负责人（党总支副书记）兼副厂长费立人等人一一握手，问他们叫什么名字、担任什么职务。当毛主席得知费立人曾在延安工作过时很高兴，问他在哪个部门工作？费立人回答：“在杨家岭中央职工委员会工作。”毛主席说：“是在张浩同志那里啊！”费立人听后备感亲切。毛主席与苏方厂长赫里捷维奇亲切握手，并向他致以问候。赫里捷维奇向毛主席介绍了自己的名字、军衔和职务。
　　毛主席问费立人工厂规模有多大，有多少工人。费立人回答：“有15个分厂，5000多名工人。”周总理说：“在苏联，2000人到3000人就是大工厂，你们5000人就算很大的工厂了。”毛主席高兴地说：“对，是个大工厂。”费立人请毛主席进办公楼休息，毛主席笑着说：“不进去休息了，到车间看看。”于是，毛主席和周总理一行在费立人等人陪同下，分乘汽车前往锻冶分厂。
　　三
　　毛主席说，越是大厂越要管好
　　锻冶分厂厂长鲍洪雁在回忆文章《幸福的日子》中写道：“那天快下班的时候，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，电话是厂党总支书记打来的，他问我迎接首长视察的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，我回答，已经检查两遍了，没什么问题。”
　　不久，一阵汽车喇叭声从大门外传来，汽车停下，从车上下来好些人，他们朝锻冶车间走来。为首的一人穿黄呢子大衣，身材魁梧，他身后跟着厂领导。我赶忙走到5吨级汽锤旁，准备叫工人表演给首长看。可是来不及了，首长已来到前面。我一打量，哎呀！首长是敬爱的毛主席和周总理！”
　　毛主席在5吨级汽锤前停下脚步，汽锤正在锻车辆大轴，汽锤声震耳欲聋。汽锤台面上通红的钢锭被工人用铁钳子翻来翻去，汽锤头砸在烧红的钢锭上火星四溅。毛主席饶有兴致地观看工人熟练的操作，目睹了钢锭变成一根车辆大轴的过程。
　　费立人向毛主席汇报说：“这个工厂是中东铁路时期的老厂，设备都很陈旧了。”毛主席说：“设备陈旧也很重要，要好好利用，要管好这个工厂。”接着毛主席又说：“越是大厂越要管好，发挥作用，哈尔滨是全国最早解放的大城市，这个工厂是哈尔滨最大的工厂，你们要给全国的工厂做出榜样。”
　　毛主席一行又来到机械分厂。这里厂房高大、宽敞，灯火通明，待加工料和成品件整齐地摆放在机器旁边。机器在飞转，通道干净，工人都在专心工作着。毛主席对身边的周总理说：“你看，这里的文明生产搞得好！”毛主席来到一台中型龙门刨旁停下，他问正在操作的工人：“您贵姓？”那位工人有些拘谨地回答：“我叫刘国玉。”毛主席拿起一个加工好的部件，微笑着问部件的名称和用途。刘国玉一一回答，毛主席听得很认真，不住地点头。
　　毛主席又走到六十多岁老工人王恒顺的车床前，握住了他布满老茧的双手，亲切地问候道：“你好啊！”这位在旧社会曾饱受沙俄和日本侵略者欺辱的老工人，眼望毛主席和蔼可亲的面庞，不由得热泪盈眶，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，半晌只说出一句话：“毛主席，你太辛苦了！”毛主席风趣地说：“咱们都一样。”
　　四
　　毛主席说，工人要学文化学技术
　　在去机车分厂的路上，毛主席向费立人询问了工厂党支部、党团员和老工人的情况。费立人一一做了汇报，毛主席听了不住地点头。毛主席又问：“工厂办不办职工夜校？”费立人回答：“没有职工夜校，但厂里有许多业余政治学习班。”毛主席说：“政治是要学的，工人也应该学点文化和技术。”毛主席问：“厂技工学校的学生毕业后，还回这个厂吗？”费立人回答：“回来。”毛主席说：“培养新工人很重要啊！”
　　毛主席从分厂回厂部办公楼的路上，又问费立人：“你会管工厂吗？”费立人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：“不懂，我是新调来管业务的。”毛主席关切地说：“不懂就学，我们都不懂，我们都要学。你们要好好学会管工厂。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，必须做好。”费立人和陪同的其他领导同志，边走边听毛主席、周总理指示，不住地点头称是。
　　夜色中的铁路工厂是座不夜城，道路两旁高大的厂房鳞次栉比，窗内灯光通明，红彤彤的炉火和电弧光将半个天际映红。毛主席和周总理环顾夜色中的工厂，健步回到厂部办公楼前。厂部办公楼前灯火辉煌，许多下班没回家的工人聚集在办公楼前，都想亲眼见到毛主席。毛主席微笑着朝工人们挥手致意，工人们不停地鼓掌。毛主席、周总理一行踏上轿车，厂领导和工人目送毛主席离开工厂。
　　（本文图片由作者提供）
　　作者简介
　　王宝滨  哈尔滨铁路局退休干部、黑龙江省哈尔滨历史文化研究会会员、哈尔滨文史馆馆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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