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燃烧 攻击

  □赵泽琦
 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,冰城消防救援总队礼堂正在举行婚礼,在一个火焰蓝图案的大屏幕上,不时闪过字幕“竭诚为民”,摄影师张雯雯与消防员马宏宇牵手了,在以消防救援人员为主的来宾祝福声中,著名的金牌主持人马伟国深情地讲述起一个消防家族三代人的往事。
  20世纪九十年代末,电视台播放了一部电视剧《青春的火焰》,虽没有万人空巷,却也倍受观众追捧,尤其是主题歌更受年轻人的喜爱。那时青春勃发的刘茵正在热恋之中,每次去松花江边的道外消防队找男友张平,都要哼唱起那首叫《燃烧 攻击》的歌。
  痛苦和悲伤,就像火一样,
  向我袭来,向我袭来,
  奋不顾身,勇往直前,
  青春投进了激烈的战场,
  燃烧,攻击,任何烈焰都缩回去……
  “你不觉得这是在唱你的生活吗?”
  “是的,我觉得很准确,很贴切。”
  后来,刘茵、张平和所有的恋人一样,走向婚姻殿堂。婚礼那天,尽管对这桩婚事不满意,但刘茵的母亲禚玉芬还是给了他们深情的祝福。
  禚玉芬的丈夫老刘也在道外消防队,在消防队从基层起步,一直到把山东老家的媳妇接来。
  那年,面粉厂着大火,老刘指挥在一线,后来,感觉面粉罐发出轰鸣,爆炸前夕,他把几位年轻的消防队员安全送出火场,还没等回头,身影就消失在烈焰中……禚玉芬没有改嫁,含辛茹苦地将刘茵养大。
  刘茵护士学校毕业后,没有按烈士后代的待遇进消防队工作,而是去了医院。因为母亲不愿让刘茵再去干消防,担惊受怕,每时每刻都有不安全的痛苦回忆。刘茵和张平是中学同学,张平受烈士精神的感召,也当上了消防队员,尽管禚玉芬一万个不愿意,可是拗不过女儿,还是答应了这桩婚事。
  刘茵和张平的孩子雯雯五岁生日那天,化工厂着大火,职工宿舍烧塌架了,消防队员们及时赶到火场救火,火头军张平和两位消防队员被大火吞没了,电视新闻最后定格在张平手执水枪的身影上。葬礼上,刘茵播放了张平喜欢的那首歌《燃烧 攻击》。
  后来雯雯22岁了,在全媒体中心做视频摄影师,姥姥早已故去,妈妈刘茵也到了姥姥的年纪,千叮咛万嘱咐,寻找幸福要远离消防行业。可是,消防队改成消防救援局那天,雯雯拍摄视频新闻时认识了马宏宇,一个英俊干练、在授旗仪式上接过旗帜的火焰蓝小子。
  当刘茵得知雯雯与消防员恋爱,已经无法让他们分开。她不希望相依为命的女儿重蹈母亲和自己的老路,再过孤儿寡母的生活,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,百般阻挠,未果。
  在一栋高层住宅的十楼,两个小孩爬出窗户,挂在空调上。消防救援人员及时赶到,电视台播出新闻,马宏宇在空调上抱下两个小孩。可他当时无法返回云梯,在楼上抱着孩子纵身一跃,落在战友展开的气囊上,两个孩子安然落地,哇哇大哭,马宏宇稚气的脸上一脸凝重……
  2023年11月9日是全国第32个消防宣传日,电视台播出了纪录片《消防世家》。
  痛苦和悲伤,就像火一样,
  向我袭来,向我袭来,
  奋不顾身,勇往直前,
  青春投进了激烈的战场,
  燃烧,攻击,任何烈焰都缩回去……
  伴随着歌声,屏幕出现了一家三代消防人的影像,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妈妈刘茵的脸上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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