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隐匿在光焰中的哨音

  □程君
  我的城市里有一支队伍,不网红也不引人注目,却是人们生活安全的守护者,这就是哈尔滨消防救援支队。
  起床的清亮哨音里伴着急促,小勇来消防队四年了,他完全习惯了天还没亮起床,出操、军训,洗漱完毕六点半。
  俗话说“台上一分钟,台下十年功”盘水带就是为了在火场对水带的铺设达到快速、准确应对,是平时训练的一项基本目标。与小勇一样,初来的队友不过20岁年龄,为了达标他们要经过上百次的训练。
  有时候小勇和队友想早点完成任务,却卡在一项事情上半天解决不了。这时老队员发挥了作用,无论在考核训练的操场上,还是现场指挥操作中,年长的老大哥们都发挥着传帮带的作用,老杨就是这样的老大哥。
  一天,队员们正在午休,一声警铃打破了寂静,有居民报警可能是房子着火了。消防战士以49秒的速度起身、换衣、上设备,出队。
  平时无论是刚跑完步或未及休息,还是体力消耗殆尽的队员,所有人听到警情时,都同一时间直奔消防车,这是一种条件反射,分秒必争已经成为消防队员身体力行的一种习惯。
  老杨领着队友挨家挨户一遍遍地问,有的说没做饭,有的说煮了肉但没冒烟。那些煳味是从哪来的?一时真假难辨。最后小勇仔细排查时推开了一位大姐家的厨房,发现烟道没接排烟罩也没有堵。这是别人家做饭的烟倒灌了进来,烟气和煳味又顺着暖气和管道缝隙四处扩散,真是让人哭笑不得。但老杨还是笑着说:“既然相信我们,我们觉得没有问题是最好不过的。”排查出了隐患,防患于未然也是有必要的。大姐连连道歉、致谢。
  “火焰蓝”这个词很形象:火焰在极高温度的时候呈现的是蓝色,代表着纯净,是国家消防救援队伍制服的主色调。
  和平年代的消防兵是最累的。一次一位大娘来报警,说自家一岁半大的孩子独自在家里大哭,钥匙找不见了,最重要的是厨房炉灶上还煲着汤。70多岁的大娘急得上气不接下气的,消防指战员们赶到用破防撬棍打开了门,他们小心翼翼怕伤到躲在门板后面大哭的孩子。母亲把孩子抱起来亲着小脸,大娘急着掏钱。当得知我们不要钱时,大娘和孩子的母亲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,眼泪在眼圈里打转。
  这类温馨而紧张的画面还有很多。殊不知,消防指战员们早到一分钟,早控制一分钟现场,就可能早一分钟实施救援。在几次重大的交通事故中,老杨他们总能沉着、冷静地处理现场。“救人要避免二次伤害,又要安抚对方的情绪”,这是老杨对小勇他们说过几十遍的话。在一些复杂的情况下,能不能完成任务,完全取决于彼此的互动、信任和坚持。生命是最大的财富,不需要谁来奖赏。
  对于消防指战员来说,没有过硬的本领,一切都归于零。当然,在面对不同的救援行动中难免受伤,他们不抱怨,保护人民人身财产安全,这是“火焰蓝”的职责啊!
  小动物的生命也是命。有一次队里接到一个美容院打来电话,一只小猫被卡在了室外一处废弃的管道里。旧楼管线多,它在一个宽度仅10多厘米的窄缝里嚎叫不止,他们拿夹子也夹不出来,手指被磨破了,流出了血,袖子也被周围的铁丝网刮烂了。消防指战员们赶到了,“破拆”也要在符合条件的情况下进行,他们先将周围的垃圾清理出去,再找到关键的一节管道进行切割,队员常因地方小而被火花、电钻伤到自己,一厘米、两厘米,慢慢拓宽管道,缩短救援距离,小心拽小猫的后腿,小猫的身体露出来了。身体还在抖,眼神惊恐地望着外面,它得救了。
  这些年不知救了多少猫猫狗狗,老杨有点骄傲地说:“那些牵着主人心的毛孩子可不得了。”是的,宠物的陪伴也是人们生活中的一种慰藉。重新得到生命的小猫小狗也会流泪,注视着救它的人。
  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们,有时或因不明原因的警笛而恐慌。其实,那些大大小小的演练每年都在进行着。作为一名老消防队员,老杨说他不希望城市出事。高强度的训练正是为了应付突发情况的紧急救援。还有就是在掌握了各种救援技艺后,能不破拆尽量不破拆。
  执行任务中的他们来不及洗脸洗手,端起盒饭就吃,这种朴实到可爱的场景常让人们动容。每日的傍晚是出警战士们平安归来的温馨时刻,大家总结着个人心得,队长还鼓励懂摄影的队友做短视频,唤醒人们的安全意识。
  起床、训练、出警,在现代社会里很枯燥,在城市化进程中,我们的消防指战员始终向着阳光。尽管没人注意这一身蓝色军装,在四季变化中仅保留一种色彩,但他们是隐匿在光焰中的哨音,这哨音是这个时代的最强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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