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烀苞米

  同一屋檐
  儿时的记忆里,玉米是东北百姓人家的主食,俗称苞米。一到秋日,我家就“啃青”(烀苞米)。
  母亲烀的苞米在老家是佼佼者。立秋那天,放学迈进院子的那一刻,烀苞米的香味就占据了我的全部感官。母亲通常会挑个大的藏起来犒劳我,因为我是家里的独子,也是老大,学习很好。甜嫩的苞米,从嘴里香到心里,足够温暖一生。
  半个多世纪弹指一挥间。在自家的菜园里,我和老伴儿和也种上了几垄苞米。立秋日,我找来几块红砖,搭起临时灶台,把一米直径的大号铝锅往上一坐,备好的松木柈子垛好堆在灶台旁。
  老伴儿干活麻利,抱起剥得只剩下两三片叶子的苞米棒子,一圈圈一层层地往锅里码,码平至锅口后,适量放些面碱和盐,再挑一些嫩苞米叶铺上两到三层,把洗好的茄子、土豆铺在上面,添上与苞米持平的水,就点火开烀了。
  炉火通红,劈啪作响,苞米烀好出锅了,小孙女高兴得又蹦又跳。老伴儿将一支筷子用力穿入苞米棒芯,让她拿着筷子啃苞米。苞米上留下一圈圈豁牙漏齿的“垄沟”,小腮帮子上沾满苞米白浆和苞米渣,小孙女吃得开心极了。
  四世同堂迎立秋,院子中间,两张条桌拼在一起,煮好的花生毛豆、蒸好的辣椒焖子、炸好的肉酱、切好的猪下水、咸鸭蛋、蒜末葱末香菜末、各种蘸酱菜应有尽有,整个院子喜庆热闹,碰杯声叮叮当当,香甜的烀苞米和烈烈的烧酒背后是一张张红红的脸庞,笑声划过夜幕飘向远方。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,为年年岁岁的立秋日留下念想。
  □李占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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