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对你说:我的小重孙白、酷、乖,你嘴上不说,心里一定会暗想:媳妇是人家的好,孩子是自家的好,情人眼里出西施,太奶奶眼里出帅哥。我理解你,不过,我真的不是在王婆卖瓜,我的重孙安安,真是十个月大的小帅哥一枚,是我家的四月天。
深秋鸿雁南飞,然而我家的欢乐鸟却要北归了。这天下午5时许,我在儿子家等候小重孙回来。这次儿媳携我的孙子夫妇及我的小重孙从上海归来,专程为了让我与小重孙见面。我盯着电梯门,目不转睛,又心急又兴奋。
电梯铃响了,我从沙发上忽地站起来。电梯门开了,孙子抱着小重孙走向我,我迎上去,激动地喊:“安安,我是太奶奶!我终于见到你了!”安安看到我,先是灿烂地一笑,继而,在他爸爸怀里蹿高乐出了声,清脆、响亮、动听。我家的欢乐鸟飞回来了!这笑声让身旁的儿子、儿媳、孙子、孙媳都笑得合不拢嘴,欢乐弥漫了整个客厅。
安安虎头虎脑,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、明亮,透出一种顽皮相,长长的睫毛眨眼时扑闪扑闪的,嘴不大,一直咧着笑。一对浅浅的小酒窝,一双元宝耳朵,五官精致,酷!除了是单眼皮、头发不甚浓密之外,是百里挑一的好模样,太招人喜欢了。谢谢孙媳,给我家生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天使。
小重孙看到我后乐个不停,这可乐坏了一旁的儿子。他说:“听人说小婴儿见到年长的老人一直笑,是老人长寿的征兆,我老妈长寿啊。”这一刻是我们全家人最幸福的时刻,是四世同堂阖家团圆欢乐的节日啊。我忽然说了几句打油诗:“多日忧戚今日飞,四代亲人沪上归。重孙见我蹿高笑,太奶皱纹乐成堆。”
平时吃饭,安安的小餐桌正对着我的位置,他吃饱了就看着我吃饭,对着我一会儿抱头,一会儿摇头,一会儿又拍手,表演不断,他令我着迷,喜欢得我都没有心思好好吃饭了。叫我怎能不深深地爱着他?祖孙情血浓于水呀!
安安乖巧也调皮。妈妈让他把手中玩具给妈妈,他蹭蹭蹭爬到妈妈身边,举起玩具给妈妈,妈妈刚要接,他又嗖地拿了回来,得意地咯咯咯笑起来,反复逗他妈妈玩。
小安安镜头感很强。正在玩耍时,他爸爸举起相机,喊:“安安,看镜头!”他会立刻对着相机,露出几颗小牙,甜甜地笑,每张照片都笑得自然、天真、酷!美得我不断地把照片发到朋友圈炫耀,反馈的都是大拇指。我很骄傲,也很陶醉。
安安嗓音洪亮。自己边玩边发海豚音,滋儿……滋儿……声音高高的、长长的,底气十足,震得他爸爸无奈地直摇头。安安还是话痨,手里玩儿着玩具,嘴里还在叨叨:哒哒哒……咿咿咿……妈妈妈妈妈……除了睡觉总是“说”个不停。
安安是个小吃货。大人把他抱到小餐桌旁,说:“该吃辅食了。”他听懂了,高兴地啪啪拍桌子,饭还没有送到眼前,他急得翘起小脚,往前探着身子喊:“喂哟喂哟!”饭来了,无论是菜泥、胡萝卜、西兰花、地瓜,还是蓝莓、橙子、香蕉、火龙果,都来者不拒。即便是酸得皱眉咧嘴的食物,都照吃不误,不是抢勺子、饭碗,就是自己抓着吃,生怕食物掉下来,张开胖胖的五指,塞到嘴巴上,吃成了一个小花脸,那小模样让人忍俊不止。
安安开始学站立了。他穿了一身肥肥大大的棕色连体衣裤,衣裤上有凹凸有致的花纹,扶着小凳,晃晃悠悠,扭着屁股,慢慢试着站起来,从背后看活像一只小狗熊。晃悠了一会儿,支持不住了,一下子坐到了地上,回头看看爸妈,两手拍地,又是咯咯咯地笑起来。此情此景,让你不由得忘却一切烦恼,陪他欢愉,陪他笑。
和安安团聚的日子是甜的,甜得浓郁,甜得沁人肺腑。假期转瞬即逝,安安要回上海了,当孙子孙媳一起让安安和太奶奶说“再见”时,安安只是对我笑,安安的笑脸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中。旋即,我想起了林徽因的诗句: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,是燕在梁间呢喃,你是爱,是暖,是希望,你是人间的四月天。
小重孙安安,你是我家的四月天。
□王友莲